记录了一线刑警队长刘星辰在重案队期间参与和破获的各种重案、大案、奇案。本文是基于真实事件改编的半虚构故事。
无论是热闹繁华的白天,还是灯红酒绿的夜晚,城市中总少不了出租车。这些出租车司机像血液一样在如同血管的街道中穿梭,为整座城市带来生命。
搭车的人不分贵贱,无论贫富,出租车司机像一个摆渡人,将每名乘客载到目的地。司机通过出租车这个媒介来不断的接触各式各样的人,获取各种各样的消息,听着各行各业的故事。
我们曾经依靠出租车司机侦破了不少案件,但我们与他们也有着纷纷复杂的矛盾,这个群体也曾在维护社会治安稳定时制造过不少麻烦。
我与出租车司机的第一次接触,是因为出现了共同的敌人。
我到达现场时天已经快亮了。一辆蓝色的出租车停在马路边,车子周围拉着黄色警戒带。透过前挡风玻璃,我看到一个人坐在驾驶室里,他把头靠在椅子上,仿佛睡着了一般。
我取出一张纸巾,走到车门旁,垫着纸拉开车门。睡着的司机脸色苍白,本来圆圆的腮帮子往脸颊里面陷进去。他的两支胳膊如同脱臼一样耷拉在两边,脑袋也歪成了六十度角。
只看一眼我就知道,这个人已经死了。
“死者是谁发现的?”
“报警人在这呢。”
负责警戒的警察招了招手,站在警戒带远处的一个人走过来。
这是个上早班的工人,今早五点半的时候,他发现这辆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,便走过来打算搭乘,谁知司机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,他感觉不对劲,便打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。
我往车里看了看,副驾驶座位上散落着驾驶证、行驶证和几枚硬币,还有一个腰包,腰包的拉链被拉到最后面,扣带也被解开了。
这种腰包是出租车司机的钱袋子,那时候网络支付还没有普及,打车都使用现金,钱放在腰包里便于贴身保管,找零钱也比较方便。装钱的包空空如也,看样子应该是一起针对出租车司机的抢劫案件。
我探头看了看车内,驾驶座位侧面有三截断开的铁管,断头部位包着胶带。这三根铁管是司机为了应对抢劫给出租车加装的,它像护栏似地竖立在主驾驶和副驾驶之间,但是随着社会治安越来越好,出租车几乎都将这个栏杆拆卸掉了。
我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。这条路的一侧是围着挡板的工地,另一侧是居民楼,底层的商铺都还没开门,而二层往上的住户也全拉着窗帘。顺着这条路往坡上走,是一个死胡同,平时很少有人会来这里。
这里的夜晚人少静谧,正适合作案。
在我查看车子的时候,喜子也赶到了。他来之后,我们都变成了陪衬,痕迹检验专业出身的他能从现场找出我们注意不到的东西。尤其是这种随机谋害出租车司机的案件,能不能找到线索,全看喜子的发挥。
喜子把现场勘验的工具箱拿出来,我在一旁做帮手,将工具箱里的贴纸撕下来递给他。喜子拿出一瓶喷雾,冲着车门把手等重点位置喷,然后用贴纸在车子各个喷过药水的部位来提取指纹。
说实话这种提取方法有点粗糙。最好的办法是将物证拿到暗房,用特殊光线照射,然后拍照显现指纹,可现在物证是一台出租车,我们也不能把车门卸下来,就算卸下来了,暗房的工作台也放不下,所以只能采取这种方法。
喜子慢慢地将车门把手上的贴纸撕下来,这时我心中有些许紧张,能不能找到罪犯,恐怕全得靠这些指纹了。
提取完指纹,我帮着喜子将尸体从车里搬出来。还没动手,喜子忽然用手指了指尸体示意我看。我看到死者的脖子上有一道暗紫色的勒痕,但这个痕迹只出现在脖子前半部。喜子特意将死者的头往前推了推,后面确实没有任何痕迹。
死者究竟是怎么死的还得去尸检中心进行解剖。我和喜子将死者慢慢抬出车子,我在前面抬着腿,喜子在后面抱着上身,从座位上把他抬起来时,死者脑袋一歪,鼻孔中流出一丝血来。
这股血很少,从鼻子里探出来一滴,顺着脸淌落到担架上便停了。
喜子也注意到这个情形,和我四目相对。我们见过不少尸体,死后鼻子还能流血说明被害人活着的时候头部受到过冲击,导致鼻腔出血淤积在里面。
尸体送到尸检中心,我陪着喜子继续对车子进行检验。喜子将车内所有的位置认真地检查了一遍,接近中午的时候才收工。现场检验完了,我们决定把车用拖车运走。
这条路有个拐角,拖车没法对车直接拉拽,需要我转动方向盘控制一下车位。我戴着手套,将车发动起来,突然从车子里传出嘶啦嘶啦的声响,好像打电话被干扰了一样。我看了下车子的收音机,按了几下按钮,可是声音还没停。这不是收音机发出的声响。
车子里发出的声响,除了收音机还能有什么?我低头往下看,发现收音机有一个电线探出来,嵌在车子两个夹缝中间消失了。顺着线的方向摸过去在方向盘下面有一个黑色的盒子,上面有灯在闪烁。